裴渡勾了勾唇角,笑得更深,拍了拍他的肩:“天子脚下,竟还有这样的事发生,真是让本督惊奇。本督不是有意针对你,放心。”

话里话外,都是“我故意针对你”。

老侯爷对他说,他在朝堂上挡了裴渡的路,故而他这样针对自己。

他咬了咬牙。今日忍下这一辱,待日后,必将一一奉还!

江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声好气道:“掌印,今日是江某不对,我马上给容姑娘赔罪。”

容宛揉着自己疼痛的手腕,瞥了他一眼,淡声说了一句:“侯爷这赔罪,小女可受不起。”

她并没有给江弦台阶下。

这样一来,众人都被带了风向——这成远侯原是这般小人!

这三小姐若是嫁了他,这日子还怎么过?

容宛温婉可人,门第也高,不知是多少世家公子梦寐以求的妻子。如今要嫁成远侯,众人不禁有些唏嘘。

江弦窘得恨不得钻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却只能讪讪地讨好:“容姑娘,今日实在是江某的不对。江某今后定不负你,可好?”

容宛轻轻笑了一声,却像是戏谑的冷笑:“侯爷言重了。小女先走一步,恕不奉陪。”

天有些阴,黑云压城,看样子要下雨。

不过一会儿便淅淅沥沥下了些小雨,来顺忙给他递伞。裴渡右手撑着伞,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这戏看得可有趣?下雨了,诸位散了罢。”

众人如释重负,忙作鸟兽散,容宛和瑞珠也不知去了何处,只剩江弦一人立在原地,怔怔地吹着凉风。

裴渡“呦”了一声,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侯爷不走?雨越下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