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忙了一个晚上,晏晨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态,“郊区突发火灾,扑了好久,才扑灭。”
等电梯的人不少,两个人直接走的步梯。
楼梯间没什么人,安安静静。
谨以约走在他身后,轻轻问了句:“阿星心头的火,你准备用多久,把它扑灭。”
晏晨脚步明显一顿。
谨以约也随之停了下来。
“晏晨。”
“谨以约。”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
“你先说。”晏晨声音低沉,略带沙哑,像烟熏火燎过一样。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谨以约低低笑了一声,“就是刚才看见黎星抱着你,我突然觉得,嘴巴说的了谎,但身体是说不了谎的。”
晏晨下巴绷紧,没说话。
“人,是抵抗不了自己的本能反应的,她在最无助最害怕的时候,最想依靠的人,还是你。”
晏晨嗓音沉下来,低低嗯了一声:“我会保护她一辈子。”
“晏晨,难过吗?”
“难过什么?”
“能保护她一辈子,却不能抱她一辈子。”
-
下午的时候,刘瑜芬醒了一次,吃了点东西,没说几句话,又睡了过去。输的液体里有嗜睡的成分,再加上今早醒得早,又一通折腾,她比以往贪睡。
不过好在身体各项指标都趋于稳定。
谨以约和黎星都没走,陪了晏荣一天。
老人家就喜欢热闹,谨以约和黎星一唱一和,把晏荣逗得乐呵呵的。
晏荣打心眼里喜欢这两个姑娘。
黎星那就不用提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黎星跟他家住对门,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姑娘。因为父母离异,黎星母亲又是个十足的女强人,工作起来忙的不要命,小时候黎星没少受到这老两口的照顾,从小到大也是一口一个爷爷奶奶地叫着。没有血缘关系,但亲密的不行。
虽然之后因为黎星突然去非洲工作分开了几年,但一点都没影响他们的感情。
至于谨以约。晏荣知道她是黎星在非洲工作时认识的同事,也是黎星最好的朋友,两个人特别合得来。其实,黎星去非洲工作纯属赌气,跟她妈赌气,也跟晏晨赌气,为这儿,谨以约可没少当和事佬和传声筒。
回国后,晏荣和刘瑜芬知道谨以约的亲人都去世了,也一直把她当亲孙女看。
往事纷纷涌进脑海,晏荣看着眼前这两个逗他开心的姑娘,突然就笑了,感慨了一句:“真好。”
黎星削着苹果,随口问:“爷爷,什么真好?”
“你俩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真好,”晏荣笑得满足,“这人呐,一辈子啥都不用图,就图个健健康康,就够了。”
闻言,黎星削苹果的手一顿。
是啊。
平平安安的,就够了。
暮色西沉,城郊的火势被完全控制住以后,晏晨才急匆匆地赶回医院。
看晏荣在医院待了一天,他赶忙说:“爷爷,您快回去休息吧,这儿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