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长清没放心上,只看着刘萤儿:“那劳烦郡主给我倒杯水,我渴。”刘萤儿哪里照顾过人,听她说渴了才知道要去倒水,动作倒是挺快的,水倒回来,郎长清也才坐起身来,正努力拉扯着被子,她也是没想到,一觉睡醒了,身上竟然还是光的,也不算是光的,包扎的布也是遮住了不少的肉。

刘萤儿走过去坐下:“拉什么呀,又不是没见过。”郎长清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终究觉得有些不适,她虽然女扮男装多年,可也不曾光着膀子与人交谈,若不是裹胸布还在,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坐起来的:“郡主能替我寻一身衣裳吗?”

“穿了待会儿还得脱,多麻烦。”刘萤儿根本没有要给她找衣服的打算,郎长清将水喝下,递回给她:“我感觉我好多了,我就回家慢慢养伤了,多谢郡主照料。”

“养好伤之前,你别想走出这个门。”刘萤儿将杯子放下,转身去门外,吩咐明月去那些吃的来。

吩咐完,刘萤儿坐了回来:“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是不会把你的身份说出去的。”郎长清本就不觉得她会说出去,听她这般说,只是笑了笑。刘萤儿看她一副不上心的模样,颇不乐意:“但是你若是惹着我了,我一生气,那我可就管不住自己了。”

郎长清将被子扯好,终于将自己盖严实了,侧过头看着刘萤儿:“那我可得小心些了。”刘萤儿点点头:“那是自然,你这么大的把柄在我手上,以后什么事都得听我的。”

郎长清没有说话,刘萤儿以为她不肯答应,连忙补充了两句:“当然,我是不会插手军中之事,也不会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只要小事都听我的就行。”

郎长清点了点头应下,刘萤儿这才心满意足,听到门口明月的声音,才起身去端过饭菜和药。郎长清吃着饭菜,刘萤儿问着话:“你这样,雪儿来之前,你都是怎么看大夫的?”

郎长清十分认真地吃着,若不是有伤口,此刻早就端着碗大快朵颐了,她边吃边回话:“我不看大夫,若是一些外伤,便自己上药。若是风寒,那便辛苦长白站在城墙吹一夜的风,第二日便可以替我把脉了,若是淋雨着了凉,长白便去洗个冷水澡,若是中毒,长白也跟着服毒,好在我也不怎么生病中毒。”

刘萤儿听了,也忍不住感叹:“看来郎长白也不是毫无用处。”

郎长清笑了一下:“雪儿是孤女,家人都死在了东棕人的刀下,自己也差点就没了,被我救了以后,说什么都要跟着,也是个倔脾气,赶也赶不走,不让她跟着她就自己偷偷跟,后来索性就让她跟着了,让她跟着大夫学医,替我看病,倒是不用再苦了长白。”

刘萤儿听她提起雪儿,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碗筷:“受伤了还吃这么多,吃点意思意思就行了,快喝药吧。”

郎长清倒是乖乖端起药,一口喝尽,苦着个脸,吐出舌头:“好苦啊。”惹得刘萤儿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两颗蜜饯,喂到她的嘴里:“你好歹是个将军,竟然还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