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管嘴闭得极紧,弯着腰就端着药碗离去。
萧御盯着他的背影,缓缓收起表情,他的父皇老了,他知道。
有一点他开始怀疑,最后的那个位子会是他的吗?从小到大,他的外祖、母妃都告诉他,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一定是属于他的。他们从一开始就铺好了路,然而现在,他的父皇好像让这条路走不通了。
“真是麻烦啊。”他转身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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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之玉第三日才收到萧则的信,她此前做什么事都要守在窗前,生怕错过了那只送信的鸽子。
第三日夜,半开的窗户忽然被什么东西敲了敲。温之玉从熟睡中惊醒,立即起身将窗户全打开,然后就看见一只熟悉的胖鸽子从外面钻进来。
淡huáng色的鸟喙啄了啄她的手指,她熟练地给它端上一碟谷子,才取下绑在腿上的小纸条。
京城多雨,纸条上的墨迹已经有些晕开了,可她看得很仔细,一个字一个字嚼碎了读。将纸条上的字来回看了几遍,她才打开一个小抽屉,将这封信整齐地与其他几封信放在一起。
这是萧则的第五封信,平均三四天来一次,温之玉有些感叹,原来他已经走了快半月了。
每次接到信,她就会将鸽子喂饱,然后再放回去,等着下一封信的来临。这次温之玉还在掰手指算着日子,一个消息却像风一样迅速从前线传出。
晋军,赢了。
这是两国jiāo战以来,晋朝首次取得的胜利,成功将沧国军队重新bī回海上。
消息一到京城,元帝大喜。
另一条消息也紧跟其后,承王萧则一举斩杀对方大将,带头领兵夺回沿海驻地。那个在朝中稍显尴尬的名字第一次传颂在百姓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