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帮你治病,我们也结定了契约。我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希望,你不要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看半夏君谦谦君子,应当不会做些让我看不起的事吧。”心中莫明有些愤然。
原来,连京半夏都不能相信。
京半夏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姜先生既然帮我看病,就要入我梦魇,即入我梦魇,那事实如何,迟早是要知道的,那我便不再隐瞒了。不然入了梦魇才发现,会使得自己都心绪不宁,就不必谈什么替我除魇了。”
“我入魇后会知道什么事实?”申姜沉声问,把手里的点心放回盒中,正色看着面前的人。
京半夏微微垂首,似乎在看着那块被她被咬了一半的点心。口中声音还是沉静:“我有心疾,几千年不得解。久寻天下名士,皆不可治。后便想,不如向姑姑求医。”
“对,你之前说过了。我知道。”
“可最后一任姑姑,于前纪逢魔九十八年时上任,在任一年三个月后,就已逝去。渊宅早成了一片废墟多时,四海之内已经没有可以治我病症的人。”
申姜愣在那里。
他是什么意思?
申姜头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甚至只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可还是不由得问:“最后一任姑姑?你说宁铃?可不对呀,宁铃在任三年。”
京半夏摇头:“我原本是该找铃先生。不过算错了时候。我来时,正逢最后一任姑姑姜先生您的接任当日。”
“你再说清楚一些。”
京半夏停了一下,随后只是继续道:“见是姜先生在任,我回去后,不得不重新查阅,寻找姜先生的生平,当时想着,听闻渊宅主人,素来高傲,即是要来求先生帮助,自己多了解一些也是应当。只是没想到铃先生的事迹就已经很难寻,姜先生的会更少。只找到一本,不知道什么人留下的杂记。其中有提到,姜先生的几件小事而已。”
“什么小事?”申姜脑子里一团糟。
“某年某月,姜先生第一次入魇,结果大伤元气,生病好几日。这样的琐事。”
“所以你当时来看我。”申姜震惊。
那时候在东弯山下的面包车里,京半夏来时纸人确定说了一句‘听闻先生病了’。现在看来,并不是真的听闻,是看来的。
并且只有那一次,是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特地上门。
之后在孟观鲸的小世界中,纸人再找来,从语言间听得出,并不是故意,遇到她有事相帮,只是意外、恰巧。
看来,确实就像他所说的,关于申姜这个人,留下的东西不多。
他们所知有限。不然不可能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申姜怔怔的。一点一点地,回想。
不是真的。
一定有漏洞。
纸人第一次敲门,叫的是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