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浔弯腰的动作一顿,“哦,是自己种的。”
“是么?”季如风晃了晃茶杯,看着漩涡又问:“宗主您不喝吗?”
沈谦浔摇摇头,蹲下身子,从怀中揣出一物,“如风,抬脚。”
季如风低头,看着他手里拿着的脚拷,脚一缩,“你想干嘛!”
脚拷虽只有一只,没有拖着长长的铁链,但做工精细,漆黑的漆面还刻着奇怪的符文,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脚拷。
沈谦浔看他吓得茶都快端不稳了,暂时遮了去,露出温和的笑容,“别怕,一个形式而已,为了方便你查案,只能委屈一下了。”
季如风一顿,问道:“是他们……要求的?”
口中的他们,自然指得是“正道们”。
沈谦浔“嗯”了一声。
“戴这个,无人有权利干扰佩戴之人,虽不好看了些,但保障还是在的,我之所以同意,是担心自己万一疏忽,让你受了伤。”
季如风自然忽略他后面的话,放下茶杯,将椅子从他面前移开,“既然如此,宗主给我就好,我自己戴。”
“不行的。”沈谦浔无奈地摇头,“此物只能由宗门最高掌权者支配,施了秘术,他人根本无法扭动。”
这么高级,那所含的寓意应当也不简单吧。
季如风心中冷笑一声,恐怕戴上了,在正道眼里,就代表着被钉上了耻辱柱,是罪人。
不过他并不在乎,这可是个保命的好玩意,究竟耻不耻辱,自己知道。
沈谦浔趁着他发呆的嫌隙,掰开脚拷,套了上去,并未碰着半分。
脚腕一紧,季如风回神,发现脚拷已经被戴上去了,他起身作揖,“宗主今前恩情,在下没齿难忘。”
前指得是丹药和救命之恩,今指得是信任和庇护之情。沈谦浔将人扶起,“无碍,你我之间不必太客气。”
季如风和他同时落座,话题转到了正题上,“当初我被方宏卓关在地牢数几日,他却从未提过所犯罪名。迷昏后便被小狐狸救走,对于罪名之事,在下只闻是死了一个弟子,其余更是半分不知,宗主可否详细告解一遍?”
沈谦浔点头,将经过说了一遍。
在两个月前的某一个清晨,有早起的弟子去尘曦殿上课,结果在山中围,发现了一具尸体。
那尸体四肢干煸僵硬,躺在路中间像是一具骨架,因为其身上的精气,灵力,包括血肉都会吸食得一干二净,只留了一层皮贴在骨头上。
弟子通过尸体穿着的衣服,认出此乃泸水宗内门弟子,当即尖叫,引来了围观。
导师们闻声而至,发现死者是被人用尖牙吸干而死,脖子肩膀分别有两个血孔,是凶手作案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