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还是得靠我!”九蚀头一顶把人翻在背上,哼哧哼哧的跟上魔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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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姝躺在近三丈宽的蛇背上,疾行而刮起的寒风擦着脸而过,生疼的紧,而她就那样躺着,也没想着掐个诀避一避。
做“坏人”久了,习以为常的就会用上权衡利弊,欺骗利用那一套。
从一开始她就在利用玉灵,试图从他那里套出消息。
而后觉着无甚作用,便就一两月未去搭理。
再后来因为得了人的搭救,便不得不软言相谈。
到最后她还想着利用他来击杀临氶……
于她来说只是一场游戏,是她枯燥乏味人生里的调味品。
可于玉灵来说,于他那样如白纸一般的人来说,他已经捧出了自己的一颗心,那样赤诚而真挚,令她羞愧难当。
她喜欢玉灵这样的人,因为美好而干净。
她也抗拒玉灵这样的人,因为他总能让自己想起一些阴暗不好的旧事。
如果他不曾那样毫无保留的面对她,如果他不曾把她看的那样重要,她也就不必起了这种无谓的自责之心。
她可以继续这么骗下去,可以继续心安理得的演他心里那个完美无缺的静姝仙子。
“好了,就在这里停下,若再继续靠近,临氶便会发现你我了。”
魔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蓦地睁眼,从蛇背上翻身落地,然后拿出铜镜再度施法。
镜子里的人依旧一副忧虑之色,问她,“静姝,可是出了什么事?”
静姝看着他,避开回答,只道:“玉灵,我在此处等你,你要尽快。”
“你最好快点过来,不然她的命……”
话未言尽,只听“哐当”一声,铜镜被人挥落在地。
静姝皱眉看向始作俑者,“魔君这是在做什么?”
“仙子如此着急作甚?难不成你这还爱屋及乌了?”魔君慢条斯理的抚平衣袖上的折痕,叹了口气说道:
“还是说,仙子叫本君来不是为了对付临氶,而是为了帮这个替身解除禁锢术,好成就你二人好事?”
静姝扬唇笑道:“魔君说错了,这顶多算是为达目的所出的牺牲。”
“好一个牺牲。”他抬手摸了摸九头蛟龙的脑袋,说道:“那就祝愿仙子不会白白牺牲。”
两人正说话间,玉灵便赶了过来,他穿着一身白色袍子,因为焦急衣摆上沾了些污垢,也未来的及清除。
这一刻钟里他的脑袋里飞过千万种可能,他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若是遇上法力高深的根本无法与之相搏。
惟愿这人胁迫静姝是因为他身上有他所需之物,但凡他有的,但凡他能做到的,都……
可她在笑,她和别人言笑晏晏,那神情确是轻松自然的。
她对面那人生的唇红齿白,一身上好云绸而织就的繁琐长衣,举手投足间皆是帝王之态,他见过这人,这是魔族的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