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记?”
王通猛然站起,他定定地看向谢适,没有说话。
良久,方颤抖着手指指向谢适的后肩:
“那,那里有个卍字佛印?”
声音虚无且脆弱,半分不像王家现任风光无限宠若不惊的族长。
“王通这是初错把谢适当做卢荷之子了,没想居然…”
亦浅抱着胳膊在两人身后,忍不住感叹:
“谁又能想到当日被保护得密不透风还固若金汤的主院,居然会出现换孩子的荒唐事!”
看向王通那仿佛随时就要倒下的身影,亦浅又叹了口气:
“没什么比谁把孩子悉心教导长大,到头来却发现不是亲子更打击人的了。”
顿了顿,又加了句:
“至少王涣身上还有王通的血脉,可崔二娘实惨无疑。”
白九赞同点头,卢荷这一手着实狠了。
也许是这么多年她就是在等待真相被戳穿的那一刻,崔二娘痛不欲生的模样。
卢荷的孩儿被教导成宗子,已然能够承宗祠,并不是轻易能废掉的;而崔善清的孩子却是最下等的奴隶,就算今后被找到,王家也不可能让一个奴隶出身的人掌管王家。
她算盘打得是很好,只不过没有算准谢适为人所救。又或者,就算被人救了,源于高门的自矜傲慢,她也下意识地认为平民难出贵子。
只不过如今真相大白,诸人该如何自处!
亦浅摸着下巴,继续看向王通谢适两人。
*
谢适下意识伸手摸向后肩,又将视线转向王通,正好触碰到其复杂的眸子,其中盛满了怒火崩溃愧疚与不安。
被那目光看得奇怪,他略微垂眸,没有再刻薄,回答了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