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絮絮叨叨地交代他该找谁,一个个名字如数家珍。她竭力搜索脑海中关于前世的忠臣谏臣,能值得信任的人才。她要把这些人都交给他,哪怕他暂时不能用也想让他知晓。
詹慕白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这披风比他破旧的披风暖和许多,还带着她身上同样的熏香。
有些话她不能说得那么明白,可是他都懂。
他低头轻抚狐皮披风,低眸中隐约有水光。
他骤然转身:“我走了。”
猝不及防的道别令她愣住,她再抬眼看去时只能看见詹慕白清冷的身影。
他的身影如天地间的落下的一只孤鸿,孤寂,悲凉。
……
庆顺帝等在南山行宫都安顿好了。御驾移动自然是大事,两营的调防也是有名。只是两营大军前来,乌压压的把南山行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这种异乎寻常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重气氛令在行宫中的人们,心头仿佛压上了千斤巨石。
姜定柔一连两日待在自己的住所,除了早晚三趟前去监督太医与医女用药外,都待在屋子里。
面对明里暗里的风起云涌,她过分安静了。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在屋子里看看书,调调琴。
主人优哉游哉的,做奴婢的自然乐得清闲。春月春灵每天陪着姜定柔看书写字,竟认了不少字。失散的夏冬找到了,不过姜定柔怜惜她受伤受惊吓,令她去余县庄子养伤。夏冬的职责则由端木清秋代替。
端木清秋这两日规规矩矩的,挑不出错处来。她照旧与虎妞住一个屋子,不过虎妞到了行宫中就又按捺不住无聊嚷嚷要去给姜定柔猎一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