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目光缩了缩:“我家老爷的名讳怎么能与你这穷酸书生说?”

他十分不耐烦:“给你双倍的钱你还不知足?要是不知足的话,下次来的可不是我老冯了……”

他话中威胁意味十分明显,而且一副看不起詹慕白的样子。

围观的众人也开始劝着他,话里话外都是让他拿了钱息事宁人赶紧搬走。

詹慕白一声不吭,俊脸铁青。

此时詹氏由秋荻扶着颤颤巍巍走了出来。她问詹慕白:“我儿,要不咱们娘俩就搬走吧。这……”

詹慕白大声道:“娘,这事不能就这样退让。且不说我们买卖院子没有问题,就这大冬天的哪儿去找房子安身?现在他们仗着有权有钱就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詹氏听了唉声叹气。詹慕白说得对,现在已经不是退不退这院子的事。他们大半年都住在这儿,已经都安顿下来了。现在让他们搬,搬到哪儿去?

詹氏对那油头油面的中年管家道:“你去回你主家,我们娘俩住习惯了,不想搬。给再多银子都不想搬。我们当初从余县卖了田来这京城住,就是为了秋试,现在明天就要放榜了,这个节骨眼上更不能搬。”

她说完,油头中年管家嗤笑了。他上下打量瘦削的詹慕白,嘲讽笑道:“什么放榜?就你们这样还想中举?京城中多少有名的才子都是我们老爷的学生。我可没见过你这儿子,面生的很。”

詹慕白冷笑:“你的意思是,你主家老爷的学生才有可能中举金榜题名?”

油头中年管家冷哼:“不说大话,我家老爷的门生遍天下,每三年的秋试中中举的一百多位里面有半数是我家老爷的门生。”

詹慕白笑得很冷:“那我知道你主家老爷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