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狐疑接过帕子,随意擦了擦自己的脸,道:“大……大小姐。”

姜定柔轻笑:“我没想到二姨娘这么巴望着我们回来,刚才看着二姨娘这么哭,我心里也难受得紧呢。我以为我只能病死在庄子里头了。唉,没想到还有回来的一天。”

周氏面上紧了紧,讪讪道:“大小姐这说的什么话。这不是回来了吗?”

姜定柔叹了一口气:“是啊,回来了。只是有些事还得劳烦二姨娘答疑解惑。”

周氏看了她一眼,道:“有什么事呢……”

姜定柔指了指空荡荡的东苑:“我母亲陪我去庄子养病,这一回来东苑就空荡荡的养蚊子。我就不知道在我们母女两不在的时候,这东苑是怎么了?”

一旁气得不行的隋氏勉强憋出一句话:“这是要让我们娘俩睡大街吗?就是这么欢迎我们娘俩回来的?”

隋氏边说边抹泪:“若是想赶我们走,直说就是。何必这样?一句话的事……”

不善言辞的她在一旁抹泪,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姜定柔安慰了她两句,看向周氏。

早就准备好的周氏“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她哭道:“妾身就知道大夫人回来会误会。其实都怪妾身擅自做主……”

她道:“大小姐染了病,当时整个东苑人心惶惶的。妾身想,大夫人与大小姐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儿来染的脏病?定是这东苑的下人不干净,藏了邪祟。于是等啊等,等着妾身出了月子,悦哥儿也满月了。妾身就禀了国公爷和老夫人,擅自做主把这东苑都清理了一遍。”

“那些下人老的老,残的残,大夫人心善都不忍心辞退。于是妾身就想自己做了这个坏人,给了他们一笔银子都发回乡下去算了。还有东苑的家具都十几年了,这要是长了什么霉,破了烂了也没人知道。于是妾身就把它们抬出去洗洗晒晒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