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这去年年底寒冬腊月最冷的那一天,主子生病昏睡三天后,醒来后就变个人似的。

从前他还能猜出主子的一点心思,现在是压根连边都猜不到。

现在对纪威安的布局,他一样看不透。可以说纪威安的布局简直不能用常理来形容。

纪家那一点点家底早就被他年前变着法子全掏出来了。而今年年初纪威安就开始动作,做事方式又狠又辣,简直不像是十几岁的少年。

张伯打了个寒颤。纪威安要赌的是什么他隐约有点猜到了,但是这一场豪赌连他这种见惯了世面的老人都觉得疯了。

因为这一场豪赌,赢了人生巅峰,输了,赶紧转世投胎吧。

张伯顿了顿,又开口:“大少爷,关于我们纪家与北国公府的婚事……”

纪威安眼睫动了动。他终于抬起眼看着这跟着自己十几年的心腹老人。

“张伯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知道你忍了很久了。”

他的声音懒洋洋的,但透着一股子怎么都撇不开的森冷。

张伯咬了咬牙,还是觉得要说出肺腑之言。

“大少爷,北国公府的大小姐虽然天姿国色,但身子骨太弱了。前些日子她不是染了恶疾刚刚好吗?再说了,她在府中就不受宠。连着国公夫人也不受宠被赶到了这余县。”

纪威安似乎笑了笑。

张伯更有勇气继续说下去:“她们母女两人已经走投无路了,能不能被北国公接回京都难说。这种把结发夫妻丢在乡下一辈子的事京城大户人家又不是没有先例……”

“再说,国公夫人提出的条件太难了。先不说百万聘金。她还要求大少爷娶妻后三年出了家门建府自住。在京城要自己开一个府可不容易。先不说老爷同不同意,就是真的同意了,那门宅得买吧?不能买小了,还得买大了去……”

张伯唠唠叨叨说了一堆,终于说完了。

纪威安懒洋洋抬眼看了看张伯,淡淡反问:“所以张伯的意思是,这门亲事不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