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荼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如何站在那头凶兽面前,丝毫不退让地达成了交易。

在离开之前,白岚给郁荼做了一次剔除。

只是个半成的阵法而已,她在魔宫能找到的材料有限,本来准备回去以后再做完。

但就是这次出了问题。

对于妖族来说,血脉几乎代表一切。即使白岚将这件事情做得再天衣无缝,郁明世也察觉到了不对。

郁荼还记得白岚是怎么死在自己面前的。

她只是用自己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描摹着儿子的轮廓,里面有歉意有绝望,更深的是爱意。

为什么要救我?

小郁荼趴在她的尸体上问她,白岚没有告诉他身体异状的真相,只有十岁的小孩子只知道母亲这样都是为了自己。

别死啊……求你了……别……

别……

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

如果死的是我……

是我该死——

顾渊手下猛地一惊,郁荼唇边隐隐有血迹溢出。

入魔?

怎么会这样?

又有什么触动了郁荼的心魔?

入梦在手中只是一团飘忽不定的光团,顾渊系想都没想附上掌心,硬生生将自己拉入郁荼的记忆里。

“阿荼?”

他从背后抱住郁荼,他的小兔子和另外一只小小兔子用着同样的动作趴在白岚身上,眼底一片空茫,明显是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