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危房区,政府准备拆了重建,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你没看到外面大大的红色拆字吗?”简蠡说:“说是要拆,可拖拖拉拉一年多了还没落实。这房子住着危险,搬出去的居民也不想再搬回来,但还是有一部分人现在还住在这里面。”
说着,两人往朝地下延伸的楼梯走去,眼睛已经习惯了在黑暗里视物,边焕用纸擦了擦手,反复擦了几遍后才又把手放进兜里。
随意一问:“不是危房吗?怎么还住?”
“有一类人,有这类危房住都不错了。”简蠡回头看了眼边焕,眼睛里盛着笑意。
“什么人?”
“流浪汉,或无家可归的残疾人和穷到流离失所的穷人,老弱病残都有。”简蠡指了指四周,“因为太危险,考虑到民众的生命安全,政府不允许这里面住人。所以这些人也不敢住楼上,都住地下室。这栋楼以前是酒厂的员工宿舍,下面就是工厂的仓库窖藏,有很多间小房间,毕竟酒也是要分门别类的。”
边焕没出声,只是抬眼扫了眼四周,蹙了蹙眉。
楼梯尽头左拐是一条黑沉沉的走廊,左右两边都是简蠡口中本来是收放各种酒类的窖藏房间,可明显现在不放酒了,而是住人。
两人走到走廊入口前,简蠡善意提醒,“这里气味可能不太好闻,你忍忍。”
边焕点点头,走在简蠡前面。
走廊上堆满了杂物,什么都有,瓶瓶罐罐破铜烂铁,塑料瓶垃圾旧衣服和压扁的废纸箱,像是大型垃圾分类现场,空间狭窄的仅够一人通过。
边焕边走边看,有时没注意脚下,一路踢得乒乒乓乓,哐啷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