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念叨了几句,不禁有点儿哭笑不得,于是下意识地侧首,看向并肩而行的辰灵,却一下子记起,他在我出门前也嗔怪我穿得不够多来着。
其实他们不知道,近十天来,我对“冷”的感觉,已经逐渐麻痹了。
按照卫晞的推断,这应该是我体内的奇毒所致。
我未尝料想,这天下两大奇毒居然还会产生如此效用,当即苦中作乐地笑了笑,说这样也挺好,不怕冷了。
孰料卫晞沉默了片刻,道出了一番令我心头一窒的推测。
她说,也许,这是一个征兆。
在剩下的时间里,我可能会一点一点失去正常人该有的对外界的感知——包括触觉,味觉,视觉,听觉,嗅觉……
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但我却连须臾的恐惧都不敢拥有。
因为,一旦出现了较大的情绪波动,我体内的“一树繁花”之毒定不会让我好过。
所以,我只能平静地面对——然后,渐渐地变成习惯。
处变不惊,心如止水。
没想到在我人生道路的末端,竟练就了这样的本领。
可是我……宁可不要。
“丫头,差点就迟到了哟。”这时,暄帝挤眉弄眼的一句“问候”将我从纷繁的思绪中拉回到现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