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到嘴边,却成了“朕哪里因儿女私情而罔顾天下百姓了”的反问。
“皇上寸步不离地守在程相身边,连日来不上朝、不回宫,以至于连本国遭西凛突袭的战报也是在为人臣者之后方才知晓,”他口若悬河地指责着,甚至不自觉地先前走了两步,全然没了往常的淡漠与内敛,“皇上可知,臣子们私底下已然传成什么样了吗?!”
“温相何时也变得如此在意那些风言风语?”总算从震惊中缓过劲来,遭遇诘问的我立刻反唇相讥,“朕虽未上早朝也没有回宫,但不代表朕身不在心也不在!大臣们呈上的折子朕一直在连夜批阅,难道这些温相都不知道吗!?”
“若依皇上所言,是不是祖宗传下来的朝议制度明日便可取消?是不是皇上的朔阳殿亦可用来供人颐养天年?”他义愤填膺地质问着,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叫我听着看着,几近目瞪口呆,“臣再斗胆请问,是不是这相府,即日起就可为皇上与臣等商议战事的军营了?”
“温故离!”思维紧随其后的我未等对方把话讲完,就已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因此,越听越来气的我惊讶之余,按捺不住一声呵斥,“你今天吃错药了吗!?”
“回皇上!臣很清醒!”谁知他毫不迟疑地作此回答,一双星目毫无闪烁,“恕臣直言,而今被绊住手脚的人,是皇上!”
“放肆!”尽管无法明确温故离所言何意,但他的话已足够令我的怒火轰然而起。
“忠言逆耳利于行。”男子双目灼灼地凝视着我,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反倒又向我靠近了一些,“皇上可曾意识到,您这几日以来的行为已非一国明君所为?”
这一刻,我似乎听到了出秀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是的,最后一句话,换做是真正的古代帝王听了,他温故离的脑袋恐怕不日就要搬家了。
然而,温故离居然真的像是中了邪一般,仍旧滔滔不绝地继续着他的论调:“皇上多月来钻研治国之道,力排众议推广防灾工程,亲自造访朝中大臣以知人御人,朴非都是为了有朝一日为一个男子而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