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大半碗的血液都集中在了碗里。我用家丁用剩下的纱布和伤药简单处理了伤口,就立刻端起碗走到辰灵的床边,沿着床沿坐下。
我先将盛着血水的瓷碗放置在床榻的里侧,接着小心翼翼地将辰灵扶起,让他的后背倚靠在我的左肩,再伸长了胳膊拿起瓷碗。
在这一过程中,我几次牵扯到了手臂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但是毋庸置疑,我压根无暇顾及这些,径自用碗沿撬开了辰灵的嘴唇,开始慢慢地把我的血往他嘴里喂。
孰料意外发生了——鲜红的血液很快顺着辰灵的嘴角流了出来,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喝下碗里的血。
我霎时一懵。
有些病重昏迷之人,的确是服不下汤药的。
怎么办?他不可以不喝啊!
一时间乱了方寸的我蓦地流下了眼泪。
对!可以……可以用嘴喂!
我忙用衣袖抹了抹眼泪,当即含了一口鲜血在嘴里。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口腔,我强忍着不适,一手托起辰灵的脑袋,一面侧过自己的脸凑了上去。
唇瓣相触,我拼了命的想把口中的血液往他嘴里渡,可偏偏他牙关紧扣,毫无反应,愣是让绝大多数的鲜血都溢出了嘴角。
“辰灵你别这样,别这样……你别吓我……你喝下去啊……”离了他的双唇,满嘴是血的我不愿相信眼前这残酷的事实,温热的液体顿时源源不断地涌出了眼眶,“我求求你!你把它喝了,我求你……”
我胡乱抹了抹眼泪,又吸足了血水在自己的口中,而后猛地贴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