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守信。”话音刚落,两人俱是一愣——我愣住,是因为我意识到这句话像是在暗讽对方昔日食言的行为;她怔住,似乎是听者有心。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如今在你宫里伺候的,除了描夏她们四个丫头,还有其他人吗?”为了缓解这愈发尴尬的气氛,我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没有。”她亦配合着我的步调,摇头作答。
“这个给你。”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包,伸手递了过去,“这是迷香,明日卯时,用它把四个宫女迷晕了。你扮作宫女,点上一脸麻子,把自己弄得难看些,记着,别带任何包袱,到筠来宫的门外等我。”
“这……行吗?”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迟疑着接过迷香,半信半疑地问。
行吗?这是自然。眼下这北梁皇宫是无争的天下,作为他眼中最特别的人,我毫无悬念地得到了自由出入皇宫的特权——那些镇守宫门的侍卫几乎都已认得我,就差给我行跪拜之礼了。
“放心,我会把你平安无事地带出去。”心里早已将这计划来回考虑了好几遍,我面色如常地许下承诺。
“谢谢你……”她凝视了我片刻,忽而垂眸低语。
短短的三个字,让我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我随即回过神来,向她道了别,然后就默不作声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