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上述揣测议论大多是在暗中滋生,官员也好,百姓也罢,还不至于傻到为此不顾性命。
如果说有例外的,大概就数穆清弦这位放荡不羁的东漓神医了——府外,众说纷纭,府内,他也坐在院子里,意有所指地说着“你们这皇帝”云云。
“穆公子,祸从口出。”我瞥了他一眼,好心提醒道。
“这里不是没外人嘛……”他笑着环视四周——确实,后院里只有辰灵、柳自娫和我。
“隔墙有耳。”我又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
他似是愣了一愣,旋即又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就算有耳,眼下也无暇隔墙倾听。”
我不再理他,自顾自地仰望天空。
北梁,要变天了。
可是,后宫的妃子是无辜的,尤其是德妃……那日她有意护我的话语言犹在耳,我真心不愿意看到这样一个宽厚仁慈的女子被朴名葬送。还有廉妃、甫芹寻、娴妃,甚至是那个毒打过我的淑妃,无论是新仇还是旧恨,我也没盼着她们个个去死啊。
梁尊帝……他究竟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下这样一道圣旨?
这一疑问一直盘旋在心头,挥之不去——直到两天后,不是答案胜似答案的意外,以一种叫人咋舌的形式,浮出了水面。
北梁尊帝卧床不起后的第五天,传出了其病危的噩耗。
很快,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