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让开!我要见他!”白藏之咬牙推开纹妈妈,不顾两个姑娘的阻拦,低头便闯进了船舱里。

可刚一入内舱,白藏之便愣住了。

他不敢想象,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姚镜流。

风光霁月的姚镜流,玲珑八面的姚镜流,俊美妖丽的姚镜流,骄傲矜贵的姚镜流……

狭小的船舱地上,只有一床破旧的被褥,浑身缠着绷带不辨人形的男子就躺在上面,床被上是血迹和淡黄色的脓痕,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胸口略有起伏,只还剩下最后一口气。

“我们已找了郎中看过了……”芩儿底下头,眼中全是难过与无奈。

“郎中说,他要走,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他伤的太重太重了……烧成这样,肠子已然废了一半。每次给他换药时,他都几乎痛的昏死过去……郎中说不必再换纱布和药了,最后这几日,便叫他少遭些罪罢……”

曲遥的心脏痛的像是被钩针活活扎穿了一般。

今日躺在这船上受尽折磨的,本该是季天端。

——

“季天端!你是没听说过什么叫大难临头各自飞吗!?季天端我告诉你!真打起来的那一天,我一定第一个跑的远远的!跑的你们谁都找不着!!”

熟悉的、理直气壮的骂声还回荡在曲遥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