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晶莹顺着姚镜流的眼角滑落。
那泪水炽热而滚烫
“就算是输,也只是输给了命运,或是死亡。”
姚镜流垂下眼眸,几缕额发在白皙的脸侧飘摇,他就像是一首哀绝又艳丽的江南小调。火光和烟尘模棱了他的身形。
艳丽和妖冶里,是绝望而浓烈的深情。
“嘻嘻嘻,找到你们了!”
身后的高台上,乌枢刹罗露出半个脑袋,诡异地舔着嘴唇笑道。
姚镜流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季天端推下水中,旋即,他拾起刚刚那把用来砍断木桩的匕首,将那匕首指向乌枢刹罗!
“镜流……不要……求求你……我们一起……”
却是在那一刻,在余光瞟到姚镜流手中的匕首时,季天端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与其说是季天端,不如说是他躯壳内的曲遥停滞了心跳。
少年的虹膜猛地放大……在越来越模糊的火光和杂乱的呼救声里,那把匕首却逐渐清晰起来。
那把熟悉的匕首上,刻着一串歪歪扭扭的字迹。
“愿为南流景,驰光见我君。”
这把名叫“齐眉”的匕首,是曲遥送给时元的。
这些字,是曲遥当年亲手刻下的。
“时大夫,我是个穷人,自当配不上你当世医仙。我身无长物……浑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大约就是这把名叫‘齐眉’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