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江藐在见到女人的面容后还是有些意外的。他脑海中的鬼母要么就是长得青面獠牙的母夜叉,要么也得是个浓妆艳抹地妖艳贱货。可眼前这人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五官秀丽,眼神温柔,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地泄下来,还带着股萦萦香气,颇有种古典美人的韵味。

江藐一时间竟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好。

“栖迟,好久不见。”鬼母的目光穿过江藐,看向了他身后的人,微微笑了下,“我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安王府吧?”

栖迟轻点了下头:“安王被梦魇所困,是你潜入他梦中替他驱走了魇魔。安王为此,还专门为你修葺金身,常年供奉。”

“你的记性可真好。”鬼母眉眼弯弯,眼角的泪痣衬得她更加妩媚,“那时的你好像是个云游散人,穿着件月白色的长袍,站在月下松间吹笛子,好听极了。”

“为什么。”栖迟皱起了眉沉声问,“一向性子温和,行事低调的你为什么要将那些生魂困在这里?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已经犯了地府的忌讳,何必给自己惹麻烦呢?”

鬼母微怔了下,继而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末了,她薄唇轻启道:“你什么时候跟地府的人打上交道了?”

“回答。”栖迟正视着鬼母。

江藐看了看栖迟又看了看鬼母,摇头咂了下舌:“合着你们认识啊?认识了好,正好熟人好办事。”

他冲鬼母扬扬下巴:“我说鬼母,趁地府还没追究,你还是赶快将那些被囚的生魂放了吧。我都安排好了,等这趟车到了我们的监测点,下面的同事就会帮着将车做好阴阳分离,而后带着那些过去的旅客去投胎。”

须臾鬼母轻轻叹了口气,抬眼看向江藐道:“如果我说那些生魂都是自愿留下的,你信么?”

江藐意外地挑了下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