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头,不知何时,席严之带着席千雪,站在门口。
“怎么了?”
她微蹙起眉。
“你们大概……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不知道。我的话当然越快越好。”
“这样啊。”
席严之点了点头。
没再说话。
席千雪畏畏缩缩地站在父亲身旁,手一直拽着爸爸的衣服边,她似乎很怕生,今天这一整天见到的陌生人,比她过往三年都要多。
江辞辞看着她这张同席诀生有八分像的脸,沉默着。
半晌,再度开口:“为什么不逃走?”
“为什么不趁着我离开的时候逃走,还要主动找上我?”
席严之张了张口,没能回答。
“你有充足的时间。带上席千雪,离开西茨城,再去找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城市,当你治病救人的医生,活下去。”江辞辞:“为什么不这样做?”
她的声音冷而沉,像是原本清透的玻璃珠子,泡在冻得结冰的杯子中,偶尔响起的碰撞,席千雪对江辞辞有一种朦朦胧胧的害怕,对她的声音更是如此。
她的声音很冰冷,会让她回想起实验室的那些实验员。
可有时候,又不太一样。
“你最开始不肯告诉我废城区的事,是害怕不得不带上你女儿,她会有危险。想也知道,你甚至不肯让她出房间一步,更不用说是废城区那样危险的地方。怎么,现在却回心转意了?”
席严之微微低了头,霜白的头发袒露在她眼前:“我……”
江辞辞的目光骤然转冷:“可不要告诉我,你良心发现了。席严之,我虽然说过对你的狗命没有兴趣,可不代表我不会一时气急,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