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沾水画出两条形状不同的路线。
“江淇若是出兵,我倾向于在这里。”萧向翎同样将手指搭在那路线的一个点上,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恰与江屿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指尖相触。
他随即抬眼看向江屿,“但我没想到你真打算独自回去,就那么信任江淇?”
“我与他之间谈不上信任二字,要不然也不会刻意说出假的时间与路线。只是不知如今京城形式如何,顾渊从未与我传过信件,大概不是他无法写信,就是信件在中途被人截下。另外夏之行……在我离开之前便表现出来些许反常,我必须回去看看。”
“但你这是在打赌。”萧向翎直视对方的眼睛,那锐利的目光有几分压迫感,“你能想到假传时间路线,江淇未必就想不到。如果他在小路上也设下伏兵,你独自一人如何处理?你是在堵他这次脑子进水,还是堵他大发善心?”
江屿被这用词说得一愣,随即禁不住笑了一声,自然地将桌案上的手指抽回,却被对方忽然抬手压在原地。
他双手的温度本就比常人要低一些,如此便显得对方的温度灼然。他觉得自己内心毫无波澜,却逐渐感受到脉搏愈发剧烈,在二人手掌相贴处清晰而分明地颤动着。
他下意识想缩回手,却忽略了对方力气着实比他大这一事实。
“江淇如今不分青红皂白要你孤身回去,还是以着谋逆的罪名,与当初若杨一案有何区别?你自己回去太危险。”他语气一顿,似乎在思索一份合适的说辞,“……而且你若是想从这里拿什么东西回去,我又不是不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