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此刻,周遭遍是弥漫着令人疲惫的寂静,厚实的裘衣盖在身上,熟悉的味道淡淡萦绕在鼻尖,他却破天荒地感到安心。
他第一次想暂时从鲜血与刀剑的战场中逃出来,去思索萧向翎所说的,是否真的有那么&—zwnj;段“往事”,而他又是否以梦中那白衣青年的身份出现。
那白衣青年似是在火场中救下了孩童时的萧向翎,随后二人一同在不归山生活一段时间,练剑、生柴,不过是生活中的&—zwnj;些琐事。
再然后的记忆,便是心脏抽搐般的剧痛,那诡异的来自脑海的声音在叫自己放手,而他却只是毫不在意地拒绝。
然而在梦中的这段经历,又为何会有如此真实的痛感,整个胸腔酸涩到无以复加,却在看见对方尚在远处的身影之时,怦然而动。
这眼神中分明夹杂了其他的情绪。
他们那时是什么关系?
最后的记忆,便是那段最为寻常的梦魇,他浑身是血倒在地面上,看到一枚玉坠倏地坠落在自己眼前,逐渐被鲜血染上&—zwnj;丝丝蜿蜒的血纹。
但中间具体的经过,两人之间是如何相处,什么关系,以至于最后为何会变成那种残忍的结果。他全然不知。
他还记得宫宴当晚的月色下,对方看见他的第一眼,说道,“这位公子让我想起了&—zwnj;位故人”。
那他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人海中隐去面孔,蛰伏多年,只为那一丝渺茫的念想,去寻找一个甚至根本记不得他的人呢。
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几乎矛盾到完全割裂,&—zwnj;半的神智在试探着接近,另一半却在克制着疏远。他无法克服两人身份与目的截然不同的差距,也无法为两人间巨大的信息偏差做上丝毫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