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妃叹了口气,柔声劝道:“你担心太子,等过两日再去看也无妨,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我知道了……”裴容只能应下,闷声道:“那我便后日再去。”
顺王妃被裴容的话逗得无奈摇头,又见裴容进宫之意急切,眼中闪过些许惊讶,转而了然一笑,并未点破,又嘱咐了裴容几句,才放心离去。
好不容易裴容又挨过了两日,正打算再去找顺王妃说上一说时,四喜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小世子,太子来了!”
裴容听到这话,眼神一喜,抬眸看去,段景洵正朝自己走来。
只是这份喜很快变成了忧,裴容赶忙迎上去,问他:“不是说不许来看我吗?”
段景洵动了动嘴唇,看着一旁的四喜,没说什么。
裴容干咳一声,挥手让四喜下去,然后果断关上房门,一瞬不瞬地看着段景洵:“你又不听话!”
段景洵不言,平静无波的眸中藏着难以抑制的相思,这目光几乎化为了实质,看得裴容移开了眼,羞赧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段景洵低声道:“父皇命我查查京郊外是否还有残余的宁氏一党。”
他在向裴容解释出宫的原因。
“可你的伤……”
“宫中有上好的伤药和太医,我的伤已差不多痊愈。”
裴容不由攥紧了袖口,也小声解释道:“我娘担心我,所以我这几日便没去找你。”
“我知道。”
“还有,”裴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那天进宫的时候,我说过有话要和你说……”
段景洵牵着裴容坐下,并未松开手,他指尖轻抚过裴容的手背,低声道:“你说,我听着。”
对于要说出自己梦中的那件事,是裴容早已下定了决心的事。
只是在面对段景洵时,仍是不免有些紧张,他抿了抿唇,在心中给自己打着气,一闭眼,便说了出来。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
房内一片安静,除了裴容轻语的声音再无其他。
裴容说得很简单,至于梦中是如何痛苦地死去,他只字未提。
等到裴容说完,段景洵面色毫无惊讶,他只是握紧了裴容的手,沉声道:“所以这也是你逃避我,说不喜欢我的的原因。”
“是……”裴容不得不承认,又忍不住问道:“你……你怎么如此冷静?”
段景洵目光闪动:“因为我去找过清净道人,在他那打听到了一点东西。”
想到从清净道人那听来的话,段景洵喉头一阵滚动,他垂下眼眸,长而密的眼睫毛遮住了他眼中闪过的痛苦之色。
“清净道人不是羽化了吗,你怎么……”
“他只是故意把这个消息放出来的,为的就是让我死心,可我既然发现了他,自然不会放过他。”
清净道人德高望重,裴容可不敢想段景洵对他做了什么:“你对清净道人他……”
“你放心,清净道人现在很好。”
“清净道人躲起来,正是因为怕我,他既然怕我,那一切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