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星笑意不变,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极为愉快之事般,冷不丁开口:“不知你是否听说过一个传闻?”颇有些磨人地顿了顿,良久,他才弯了弯眸,幽然笑道,“八百年前,封王台曾是有女主人的。”
如剑双眉不自觉紧锁,顾光霁撩起眼皮:“所以?”
南门星好整以暇地在桌边落座,仿佛对面之人并非与他不死不休的仇敌,反倒是什么能够把酒话家常的挚友般,浑不在意身周无声蔓延的皑皑冰霜,长腿交叠,一手托着腮,视线落在在顾光霁缓缓沉下去的神色上,他笑眯眯道:“你已经猜到了,不是么?”
说到这里,他垂了垂眼睫,十分苦恼的样子,“我先前还在好奇,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却不分缘由地血洗我封王台。现在,我才算是回过味来了呀。”狭长的眸弯了弯,纯良得不可思议,眸底却是几乎满溢而出的恶意与讥诮,“是为了她吧?”
心口因被欺骗而翻涌的恨意、与一阵连他自己都辨不清的酸涩失落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肆无忌惮地撕扯着他血肉模糊的心房,甚至驱使着他不明意义地吐出这些锋利的言语。
仿佛刺伤另一人、让另一人陪着他在这永恒的痛楚之中翻涌沉沦,便能够短暂地止歇周身丝丝缕缕从未间歇的疼痛和心悸。
她或许在骗他。可她又何尝不是在骗别人?
比起他而言,眼前这个甘愿为她崩溃无情道心大开杀戒的顾光霁,显然更为凄凉可怜几分。
南门星蓦地笑开,一声又一声,笑得那上扬勾人的眼尾都沁出泪来。
“怎么办?”他说,“她爱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