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的话,逢河听说公子发烧有些着急了,奴才刚才将他打发走。”
容池临的声音混着水汽传出来,听声音像是半个脑袋泡在水里:“你打发他做什么,想见我就让他进来呗又不是什么大事。”
“是朕的旨意。”里面穿来一阵水声:“你需要休息知不知道?”
“哪有那么娇气?见个面而已又不是出去撒欢。”紧跟着是一句刻意压低声音的埋怨:“你手松开……”
张福满老脸一红,再待下去怕是更得听到不得了的东西,这地方已经容不下多一个人了。
他拿着自己的铺盖卷去外面的游廊下靠墙坐下,夜很深,风很柔,养心殿永远都是灯火通明,越来越有人烟味。
繁星万里,明天一定又是个好天气。
……
天还未亮,下房里的宫人打着哈欠出门做活,张福满起身活动着腰腿,岁数大了筋骨大不如前,坐一晚上都觉得腰酸背痛。
“张公公!”外门打扫的宫人提着一个黑褐色的食盒跑进来:“一大早逢河就送了这个食盒进来。”
张福满搓了一把脸走下台阶,小太监连忙将他的铺盖卷收拾好。
“这么早?”
张福满打开盖子,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鲜牛乳,张福满看了看:“这小子还真积极。”
“要热上等公子醒了送进去吗?”
张福满合上盖子留下一句“先送去给太医看一看吧。”就去一旁吩咐手底下的人准备伺候皇上起床更衣。
皇上对逢河戒心甚浓,做奴才的自然更不能掉以轻心。
“公公!”送奶的小太监从丁太医暂住的地方出来正好看到张福满要往陛下的卧房走,索性追了上去:“丁太医说没什么问题。”
张福满驻足回望:“你刚才该不会就是去找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