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落,赵起润一脚就揣在他的肚子上,顷刻间原本就弥漫在众人间的火药味终于被星星之火点燃,两方人马群情悲愤,在漫天大雪之下,竟然扭打在了一起。
“今日我孟纪就算是死也要带着你们这群不分青红皂白的混账东西,宫廷垃圾!”大理寺中丞头发被扯的散乱在风中乱舞,这幅模样着实有些可怕,他双目充血,握着自己冠帽上的发簪声嘶力竭的吼着,抬手就朝赵起润的脖子刺去。
“住手!”卫以珩威严神圣的声音骤然响起。
孟纪擅抖着跪倒在地,发簪掉在雪里只剩下一条坑痕,原本凶神恶煞的人群因为卫以珩的出现顿时泄了气,一瞬间跪了一地的人,半融的雪盖在手上冻的通红。
寒风刺骨,卫以珩冷冷的扫视着众人。
皇宫内不安宁,仿佛置身事外的丞相府那边也没消退多少。
“什么!?”季之陌掀开厚重的床幔,赤足从床上下来:“父亲叫人煽动官员跪请了?”
“慢点,”一个温文尔雅,清俊秀丽的男子扶住她:“急什么?”
“能不急吗,父亲什么打算你不是不知道,他肯定是想给陛下施压逼他放出江光年。”季之陌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不能让父亲对陛下不利。”
季谦和垂下眼眸,动了动嘴,最终也没说出一个字,只是默默的给她递东西。
“有去给陛下报信吗?”
季谦和道:“还没。”
“快去啊。”季之陌心急如焚回首握住他的手臂:“陛下估计还不知道。”
季谦和眼底的落寞一闪即逝:“此时宫中肯定都闹翻天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行,我得去问问父亲。”季之陌推门而出:“江光年若是放了,肯定会折了陛下的面子。”
季谦和替她挡住扑面而来的风雪:“你去了又有什么用,此事已成定局,改不了了。”
“改不了也要试一试啊。”
季谦和跟在她身后,苦笑:“这事是皇上让容池临去办的,宫里都传他和……”季谦和不忍提及,转口道:“若是江光年被放了,他必然难辞其咎,这是个除掉他的机会。”
“这能一样吗。”季之陌道:“陛下若是刺死他我自是开心的,但若必须放走江光
年,让陛下蒙羞,我自是开心不起来的。”
虽然这几日传言正盛,可她仍然不相信陛下真的心悦于容池临,但是一个接一个意料之外的事拍在脸上实在让她嫉妒的发疯。
“他的面子你也要管?”
“好啦,”季之陌讨好的拉着他的手:“哥哥,带我去见父亲吧。”
季谦和看着手臂上那只白玉似的芊芊玉指在灯光下莹莹发亮,喉头哽动:“好。”
二人冒着风雪赶到书房,季环离心情正好正在桌案前练字凝神,见到自己一双儿女过来也颇为慈爱的叫他们过来,原本一片祥和,然而半刻钟后……
“荒唐!”季环离拍案而起,显然动了气:“你是我的女儿,还不是皇后,皇上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胳膊肘如此往外拐!”
季之陌稳住自己的情绪:“父亲,江光年此人确实作恶多端,您为什么非要保他不可呢?”
“他对你爹有用!”季环离道:“这理由还不够吗?”
“可是您如此做让陛下怎么办!”
季环离恨铁不成钢:“卫以珩给你灌了什么汤,你这般死心塌地,连自己亲爹都不顾,他领情吗?他现在宠那个容池临宠到什么地步你不是不知道,爹这都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