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归有些好奇,便去问韩际舟。韩际舟笑道:“我以前写歌没灵感时就喜欢出门旅行,比这差百倍的地穴都住过,现在这条件挺好的。”
韩际舟因戚归的问题起了话头,滔滔不绝地回忆起自己以前在各地旅游时的趣事。她见识广博,又总能把辛苦的旅程也描述得风趣,戚归一时间听得入了迷。
她听着听着,一边把自己行李箱里的日用品捣腾出来一边不时附和一句,有一瞬不知道想到什么,神情在津津有味之外更多了一丝感伤。
韩际舟这时已经洗漱完,见戚归还在忙着收拾就顺便帮把手,她抬头不经意间觑到戚归神色,奇道:“怎么了?看你神色不太开心的样子。”
戚归顿了顿,停下手中活计,直起身委委屈屈地朝韩际舟张开双臂。
韩际舟秒接收到,上前一点将人抱住,笑着亲了亲戚归的耳侧:“是我讲的故事太无聊了吗?我先滑跪。”
“不是,我就是忽然有些遗憾,为什么没早些遇到你。”戚归把下巴放在韩际舟肩上,语气低落,“你以前那么精彩的日子,我都无从见证,从你嘴里讲出来的过往越惊心动魄,我的遗憾好像就会多一分。”
“未来还有那么长呢,急什么?”韩际舟被戚归可爱的抱怨戳中心脏,失笑,“换个角度,你以前的生活也很跌宕起伏啊,我也会遗憾于没有早些遇见你。”
“可是,过去没法改变,怀着遗憾的心情尽力经营好当下也是很不错的事。”
“我的生活哪里跌宕起伏了,明明就循规蹈矩得无趣至极。”戚归弯腰站久了腰有点酸,干脆就坐到旁边的床上稍作休息。
韩际舟很自然地拿搪瓷缸去外间给她倒了半杯温白开。
“从漩涡中挣扎出来,向循规蹈矩开战,这本身就很了不起。”韩际舟将杯子递给戚归,在她旁边挨着坐下。
她回忆起过往和戚归的相处,感慨道:“阿戚,说实话,我有时觉得你很温和,有时又觉得你很尖锐甚至称得上是桀骜,有时你很坚持,有时又坚持到近乎固执。”她扭头笑望戚归,欣赏、慨叹、爱意混合在一起发酵成让人心动的注视,“你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不是吗?”
“清雅和我关系比较好后曾和我说,她最初见到我的时候,感觉我像只刺猬,对谁都是满身刺。”戚归枕在韩际舟肩头,用一种悠远的语调道。
“为什么?你那时很高冷?”
戚归笑:“是呀,我家氛围太严肃不近人情了,久而久之我好像就变成不太会和人打交道的样子。”
“和我相处的时候没感觉出来呀,最初见你那时候你已经挺能说会道了。”韩际舟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戚归的头发,同样陷入回忆。
“际舟,即便是刺猬,也会向人露出肚皮的。”戚归扭头深深看韩际舟一眼,感叹道。
韩际舟似有所感,低头和她对视。女人漂亮眼眸里的爱意浪涌成潮汐,一下一下拍打着沙滩,包裹了赤足站在沙滩上的韩际舟,几乎要将她溺毙。
“我的小刺猬吗?”韩际舟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