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际舟,你是狗吧!”戚归用恨恨的声音道。
韩际舟面不改色地接下评价,露出大获全胜的笑容。
在散步过程中,韩际舟发现,戚归好像比她记忆中变得容易疲惫很多,慢悠悠地散步不到半个小时,戚归就肉眼可见地状态低落下去,精神不像出来时那般足,韩际舟只好陪着她回了病房。
戚归心疼于韩际舟睡觉时间过少,回病房后不久就催促她洗漱睡觉。
韩际舟见戚归满脸倦容,猜想她还在病中,精力不济,此刻恐怕也困了,便顺从了她的提议。
两人各自洗漱完,戚归换了身长款病号服,韩际舟则换上短袖热裤款式的睡衣,两人仿佛不在一个季节。
韩际舟坐在病床旁的小板凳上对戚归道:“你先睡吧,我看着你睡着就过去睡了。”
“你、你跟我一起睡。”戚归沉吟片刻,忽然语出惊人。
韩际舟诧异地瞪大眼,下意识“嗯?”了一声。面对戚归的提议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睡在这边你又不放心,干脆直接和我一起睡,抬头就能看到我不是很好吗?”戚归故作镇定,鬓发掩映间若隐若现的通红耳垂却出卖了她。
“挤在一起太热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又不能开空调,算了吧。”韩际舟觑了眼宽度一米五的标准床,飞快现编借口。
理论上这张豪华版单人病床足够她俩平躺,还能空余出来一点,但韩际舟根本就没想过要和戚归一起睡啊。
“你上不上来?不来你就现在回你那边去,不要管我,尤其是不要半夜爬起来看我。”戚归皱了皱鼻子,轻声说着状若威胁的话。前世加现世的记忆加成之下,戚归对韩际舟的德性也心知肚明。
韩际舟耷拉着眉眼:“你威胁我。”
“嗯哼?”戚归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鼻音,看了眼连同陪护室和主病房的房门。
韩际舟已经在心里思索戚归是不是在借机报复她傍晚散步时的恶劣行径了,半晌之后,她还是沉重地走到空出来的病床另一侧,拖鞋规矩地躺了下来。
“你现在好像被恶霸威胁的良家妇女。”气氛沉默片刻,耳边传来轻微的窸窣声,贴着床沿僵硬躺着的韩际舟忽然听到一句半米之外的小声嘟囔。
她闻言微微扭头看去,却只看到半米之外的被子鼓起一团,戚归只露出半个傲娇的后脑勺。
韩际舟失笑,往床中间挪了一点,闭眼放空大脑。
中间仅余的一点可怜距离和薄薄的衣料阻挡不了体温的传递,韩际舟安静躺了没一会儿还是额头见汗。七月的夏天实在是太热了,她心想。
她实在是太困,即便热意蒸腾,也没有妨碍她向深沉的梦乡坠去。
戚归侧身垂着眸子,捏着被子边沿数心跳,数枕边人的呼吸。被调到最暗的小夜灯发出一点点昏黄的光晕,给人来自光明的安全感的同时也催生睡意。
枕边人的呼吸在几分钟内迅速变平缓,开始有规律地起伏。戚归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顶着汹涌蔓延上来的睡意翻了个身,面朝已经熟睡的女人,轻轻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