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际舟垂在身侧的手指捏了捏，最终，她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而是纵容了戚归的最后一次“任性”。

戚归停留几秒，还是克制地退开，在要退出安全距离之外时，她轻轻说了声“谢谢”。

虽然现在看来，曾经那些至关美好的记忆被映衬得有些残忍，但无法改变其美好的本质。戚归心想，际舟真的带给她了很多，无论结果如何，这份过程都是她毕生难以忘怀的珍藏。

韩际舟静立着看向对面，道：“我送你下楼？”

“不用，”戚归摆摆手，“你忙你的吧，我的车就在地下停车场。”

她向门口快走几步，忍不住回头眷恋地看了眼，扬起一抹真挚的笑。这次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像紫丁香一样缓缓绽开，戚归再次道：“际舟，再见。”

“再见。”韩际舟站在原地，也朝她摆摆手。

办公室门轻响一声后合上，韩际舟把心里堆积的无数长叹长长地吐出来，合了合眼。

她看到待客沙发前的小茶几上摆放的包装袋，才想起戚归给她带了豆腐脑，便走上前俯身去拿。

“啪嗒”一下，袋子里的一个硬质物品磕了下桌面，引起韩际舟的注意。她打开袋子，找到一个手掌大小的玻璃瓶，里面装有一层层堆叠整齐直到挤满整个瓶子的许愿星。星星用各色的彩纸折成，细细一看，大多都叠得不太规整，丑得各有千秋。

韩际舟弯了下眉眼，又好笑又怅然。

合上的门背后，原本该离开的戚归站在门前，抬头看了眼办公室的铭牌：韩氏集团贸易副总裁办公室。这个铭牌之于曙光，就像韩际舟之于她，从此再无任何关系。

戚归清楚地知道，她的船即将离开港口去远航，去经历不同的远方，而她却驻留在入海口，固执地徘徊于过去。

她的锚，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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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战略报告的第一版草稿被通过后，接下来的议程就顺利许多，直到六月末，韩际舟终于赶在第二季度结束前带领团队把报告彻底敲定下来，并下发给各部门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