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凌晨的飞机。”戚归言简意赅,声音因长间未睡已有些沙哑。
韩际舟不再说什么,道句“稍等,马上下来”,便挂断电话,冲进房间洗个脸,然后穿上家居服下楼。
直到站在大门口,两人相对而立,韩际舟看见对面人憔悴的面容和眼下堪比熊猫的青黑,一间说不出话,只能先带对方进屋。
把戚归安顿在沙发上,倒杯水给她,韩际舟忙完这一切,看向戚归,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启话题,两人相对无言。
这静默的空气仿佛横亘在她们中间,成为一道无言的墙。
还是戚归抿口水,然后轻轻道:“我是来向你澄清的,我和方秉坚的绯闻纯属炒作,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你并没有必要向我澄清。”韩际舟脱口而出。
看见戚归脸上一闪而过的受伤神色,韩际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为难道:“我知道你和他的绯闻只是绯闻,事实上,昨天于晴打电话问我公关方案她也向我说明过。”
“不,我觉得我有必要向你当面说明。”戚归此刻竟难得地固执,不复平温和柔软的模样。
“但也没有必要连夜赶过来,对吧?你的日程已经很满,睡眠间本来就少,你还这么大张旗鼓。”韩际舟絮絮叨叨,赶在气氛再次凝固住之前起身,“对,你吃早饭吗?我还没吃呢,正打算做点,要一起吗?”
“际舟。”戚归在背后喊她。
韩际舟不得不收回快迈出去的腿,转身与戚归沉沉的眸子无奈对视。
戚归的瞳色偏浅,在阳光下会变得剔透如宝石,而在此刻光线较暗的室内,又会变成一种近似于黑的深棕色。韩际舟感觉到戚归眼里有什么情绪在聚集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奔涌而出。
“际舟,你转移话题的方式还是那么生硬。”戚归忽然笑起来,然而配合她此刻的脸色,却像一朵苍白而脆弱的花。
“我真的没吃早饭。”韩际舟摊手,心中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如果可以,她不希望走到那种境地。
戚归捧着玻璃杯的拇指摩挲下杯沿,仿佛在措辞语言。她的肩因疲惫而微微塌着,脊背却依然倔强地挺直。
“际舟,我在飞机上的候,明明很困,可就是睡不着,于是,我借着那几个小想明白一件事。”
“我想,明明有件事,你我都心知肚明,可却无人诉之于口,这件事真实存在着,却被我们默契地放在一个中间地带。”戚归盯着水杯里的波纹,波纹有些剧烈,“中间地带,近一点会戳破,远一点会沉寂,它就恰待在那么一个不容易被伤害可也无法忽视的位置,刻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