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归最近经常来公司,我问她,她说是通告间隙回来读读剧本。下次你干脆让白叶带上剧本,安排她住通告附近的酒店钟点房,免得来回跑浪费时间。经费方面不用担心,我会让财务直接批。”于晴一进门,韩际舟就直截了当道。

“哎呦喂韩总,我早就问过她了,小戚愿意回公司我也没办法不是?”于晴无奈地飞快解释,唯恐韩际舟误会她工作不尽心。

韩际舟愣怔一瞬,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好半晌,她才道:“啊,是这样的吗?那随她去吧,只要她不觉得麻烦就好……”

“小戚之前和我说过,公司有氛围些,她回来也比较放松,就像回家一样。而且在外开钟点房也很贵的,公司还在成长期,没必要花这笔额外支出。”于晴补充道。

“这人真是,还帮我省钱来了。”韩际舟嗤嗤地笑起来,“辛苦你跑一趟了,部门事情处理完早些下班吧。”

“行,韩总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目送于晴快步离开,韩际舟挪回视线。她想起录制结束的那天晚上,她和戚归去吃片儿川,然后因为戚归的状态不对,她突发奇想就带她去郊外看星星。

那天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韩际舟现在看来觉得其实有些不妥。她和戚归现在的关系很难界定,说是追求失败与拒绝追求的双方,可戚归看起来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而韩际舟重生回来,自然也不想再在意了,她并不觉得自己和戚归的关系密切到了表白前的那一步。

可如果说是普通朋友和如今的同事,似乎又太过生疏了些,因为她与戚归共同的交集中已经不只是公事,她那天撞破戚归和戚得筌的对话之后,算是知晓了戚归的一个秘密。对于戚归的家庭,韩际舟心疼有之,感慨有之,她总算是明白上一世戚归为什么要在事业上那么拼命,以至于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机

会了。

可这些杂陈的情感,在现在的韩际舟看来更像是出于一个健全人格对任何不幸都会产生的关怀,这不足以支撑她为戚归做什么,也许作为老板对戚归在事业上帮助一二,就是她分内所能做的全部了。

如果戚归遇到莫大的困难,她该帮她吗?如果她们的关系越线,她是否又该主导这段关系回到原点?这些,韩际舟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搁置一旁,继续处理工作去了。

晚上俞乐白约韩际舟聚餐,两人难得都有时间,算起来也有大半月没见,韩际舟便爽快地应下。

“老韩,这一个月不见,怎么感觉你沧桑不少。看起来不像是我的同龄人了啊。”俞乐白夹了一筷子蒜苗回锅肉,在送进嘴以前多觑了韩际舟几眼,然后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