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豹向来以神出鬼没著称, 凯特相信,只要母花豹不想让他发现,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在不在附近。
可对方偏不。
母花豹有时趴在树上,有时蹲在草丛里, 身上的皮毛与环境完美融为一体,但总有一只爪子或是半条尾巴暴露出来,清清楚楚告诉他, 她就在那。察觉到他的目光后,她还会抬起一只前爪, 慢条斯理地舔一舔,一双眸子冷冰冰地凝视着他,仿佛自己舔的不是爪子,而是他的骨头。
不论是狮子还是花豹,天赋造成的战斗力差距注定他们都能够杀死猎豹, 是猎豹必须躲避的天敌。凯特避无可避,不得不一天到晚待在天敌的监视和无声的威胁下,战战兢兢,坐立不安,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踏实,心理阴影呈指数倍增。
在这种精神重压下,他几度濒临崩溃。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真的很想揪住那只母花豹,质问他们俩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值得她天天这么折腾?!
不解和愤慨熊熊燃了几天,慢慢也就烧干了。
凯特……他看开了。
他甚至开始自暴自弃,想着不如去求母花豹把他杀了吃掉算了。
然而,在他把这个想法付诸实现之前,每天准点报道的冤家就跟出现时一样,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几千米外,乔安娜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皱了皱鼻子,用前爪把飘到鼻子前的长毛拨开,继续拖拽着猎物向前行进。
轻松叼着较小的幼兽的辛巴殷勤地凑过来,问:“要帮忙吗,妈咪?”
“想都别想!”乔安娜一下就识破了他的小心思,“小的是你的,大的等艾玛吃完才有你的份。”
辛巴讪讪地甩了甩尾巴,乖乖退回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