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报的是舞剑哎,应该是汉服吧。”

沈妄抬头,收敛起情绪,学着其他人的模样开始凑热闹鼓掌,手机录像开着,像是舍不得漏下一分一秒。

迟应确实穿着汉服。

不过这次不是租的,是沈妄昨天穿回去,从自己的衣柜里拿的,材质细腻,图案毫无瑕疵,比一些汉服店的镇店之宝还要精致好看的多。

他拼尽全力想给他最好的东西。

而灯没有照到的拐角处,一个半透明人影默默隐在黑暗下,这人一头银发,目光如炬,盯着在观众席上装模作样欢呼的沈妄,眼神深邃而悠远,他叹了口气,像是沉寂了千万年的岁月。

“都快死了,哥哥你居然还能这么开心。”

“就真的这么没有遗憾吗?”

他又是一声长叹,捂住胸口,身影像没电的灯那样闪烁了片刻,最终彻底黯淡,像是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过。

又是近乎半分钟,现场气氛彻底点燃后,台上突然想起了一段古典轻柔的音乐,绵而不软,古琴声声,余音绕梁,氛围逐渐安静下来,人人默契闭口,连手机屏幕都调暗了许多。

终于,全场寂静后,一道清冷的身影出现在灯光下,执着一柄寒光凛凛的剑,衣袂飘飘,白衣胜雪,如同雪山之巅亘古不化的凝露,冰为肌玉为骨,造就了这样不染纤尘的神明。

所有人都滞住了呼吸。

沈妄更是瞪大了眼,连手里的可乐被他自己捏出来了都不知道。他双手微颤,好像有无数陌生画面涌入他的脑海,混在一起,争先恐后的跳了出来。

浑浑噩噩的黑暗中,突然发出一道蓝白色的浅色光晕,光晕中心处,年轻的神君一身白衣,比无人处的厚雪还要皎洁,可他的衣角处居然不合时宜的沾着血,神君却全然不在意地轻笑着朝他伸出手:“小狼崽,还真的让我逮到你长大后的模样了,过来让我看看长残了没。”

沈妄仰着头怔住,伸出手,喉结滚动,轻轻吐气:“阿……阿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