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睡?”迟应往里挪了挪,“早点睡了,听说喝醉酒挺难受的,还是你平常熬夜惯了,现在睡不着?”
结果沈妄突然转过身,把胳膊伸到他这,几乎把他抱在了怀里。
“睡不着,阿应会说故事吗?我还没听人说过故事呢。”
迟应心里暗笑,语气却平淡得很:“不会,谁会说这个东西?我又不是带孩子。”
“好吧,可是阿应,你不和我说,以后也没人和我说啊。”沈妄将脸埋在被子里,说话声闷闷的,“我真的不想走,阿应,我现在觉得当皇帝好没意思,睡觉的时候连一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
迟应安利咽了口唾沫,将心里的难过强压下去,伸出手,用掌心轻轻摩挲着沈妄的眉心:“怎么会?你可是陛下,还长得这么好看,以后……纳后宫,总会有人陪伴你的。”
没有我的将来,会有人代替我的存在,好好陪你。
沈妄却突然抓住他的手,神色陡然严肃:“不,阿应,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始终认为,你是唯一的存在,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你。”
迟应苦笑问:“为什么?”
“你是第一个能让我卸下防备,敞开心扉的人,我曾把你当做,我此生……唯一的挚友,你让我知道了,除了争夺权力,忙忙碌碌的度过在皇位上孤独的一生,其实,还有另一种活法。”
突然,沈妄用力把迟应拉进了怀里,登时一股更浓烈的酒味萦绕在鼻腔,迟应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甚至主动再往里靠了靠。
“我真的不想回去,为什么我们不能活在同一个世界,不能像别人那样,一个微信,一个电话,哪怕相隔千里,买个高铁票也可以相见。”沈妄颤着声,“而我们以后的联系方法,只有铜镜了,如果……如果有一天,铜镜坏了,那,那我往后的生命里,就再也没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