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应不自觉顿住脚步,在这另一处灯下,距离沈妄相隔了五十多米的距离,一动不动看着他。

路过的行人来来往往,远处广场舞的声音已经响起,更衬的此处的寂静。

迟应叹了口气,回想起刚刚杜巷的那番话,突然觉得,沈妄的经历其实也能称得上一声“可怜”。

他分明比沈寂活的更难,却没有长成沈寂的歪样,或者说,他本来应该长成那样,只是被他自己硬生生盖住了一切不好的性格。

或许……确实应当对他宽容些。

只是他自己目前还是没法接受作弊的事。

一声叹息随风而散,已经快到晚自习时间,迟应转过身,快步离开了,沈妄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抚猫的手一顿,立刻抬头看向了迟应刚刚的位置。

但是迟应已经走了,灯光下什么都没有,那只猫却突然挣脱沈妄的手,窜了出去,停留在迟应刚刚站着的地方,绕了几圈。

天色已晚,是该回家了,沈妄背着包也走了过去,蹲着身子,想去再摸一下橘猫的背。

毕竟这半个小时,陪着他的也就这一只猫。

那只猫又轻轻叫了一声,沈妄露出一点笑意,正准备站起来,却突然注意到橘猫的爪子下好像压着一个东西。

或许是太无聊了,他鬼使神差想看看到底压了个啥,伸手将猫爪子挪到一边,看清了地上的东西,愣住了。

那是一颗阿尔卑斯糖,可乐味的。

他前几天刚刚送给迟应一罐子。

沈妄愣了愣,将糖捡起来,整个人在晚风中站了好几分钟,一直到头上的灯更亮了,他才如梦初醒回过神。

他将糖揣进口袋,碰到了家门钥匙,上面似乎还有迟应手指的余温。

铜镜在另一边口袋,他从未弄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