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应被他扶着,重新躺下,可是被子盖好后,沈妄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站在这干什么?”迟应问。

突然,沈妄脱下了鞋子,犹豫着说。

“你不是冷吗?我和你一起睡。”

“……”

见过耍流氓的,没见过耍流氓还耍的这么真挚的。

来自堂堂皇帝“同床共枕”的盛邀,好像下一刻就能脱口而出喊出一声“陛下真讨厌”,迟应一想就是一身鸡皮疙瘩。

可是有一说一,以前不都是在一起睡的,此时拒绝不是更显得做作。迟应一转身,往里挪了些,留给沈妄一个无情的背影:“随你吧。”

然而军训的床宽是一米一的,对比家里的床还是小了许多,起码两人之间再无任何间隙可言。迟应只要稍稍往后靠一点,就能碰到沈妄。

而且还是同一床被子!是直接碰到的身躯!

数次无意接触后,一向云淡风轻的迟校草突然有些后悔,头一回感觉到不好意思拒绝是一种怎样折磨人的后果,而到了后半夜,果然,迟应开始冒冷汗,分明是盖着被子,可总有种透骨的寒意来回游走。

他长吸了一口气,想着要不现在把退烧药吃了得了。

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股暖意。

他被沈妄从后背抱住,沈妄的一只手环着他的腰,捂在他身前,温热的呼吸一阵一阵喷在他后颈。

迟应僵住了。

他一动不敢动,装作了睡着的样子,任由沈妄怎么调整姿势。他明确的知道他本该是一脚把沈妄踹走的,然而沈妄这样抱着他,刚刚的寒意确实消失不见,连带着整个人似乎也没那么难受。

由于发烧的缘故,沈妄裸露出来的手臂是冰凉的,摸起来很舒服,可他整个人却又是暖的,好像处于一种冰火两重天的境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沈妄卡好时间给他拿药去了,忍耐了许久的迟应总算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