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很顺利地浑水摸鱼溜到了观众席,只不过旁边都是左青龙右白虎上朱雀下玄武的彪形大汉,这么一个长相俊美的少年人挤进来便显得格外扎眼,没办法,沈妄只能再次忍着口恶气,缩在了拐角灯光照不到的地方。

若是在他们那……非得把迟应吊起来挂在太阳底下晒个三天三夜,他才能把这口气出了。

那边,迟应被光头领着走到了擂台边,台上打着好几道刺眼的聚光灯,迟应抬手遮在帽檐旁,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约莫是这里汗味重,神色还带着几分嫌弃。正好有一道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以周遭黑暗为衬托,好像成了光照的源头。

有那么一瞬间,沈妄是有些晃神的。

迟应这个人,但凡低调下来,在哪都不那么显眼,但只要他愿意,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能不约而同聚在他身上。

他是天生的焦点。

光头把他安顿好,又去和坐在一旁叼着烟的黑西装男人窃窃私语,男人穿的还挺隆重,戴了一副墨镜,和迟应一样,一眼就看出是属于同这里违和的人。

商量了一阵,光头朝迟应比出一个“八”的手势。

“八千?”迟应放下手,挑了挑眉,故作沉吟,“我千里迢迢到这来,只给四位数?太不厚道。”

光头:“……”

若没记错,您老人家从放学走到这只需要十五分钟。

西装男子抖抖烟灰,嗓音略有些沙哑,却也算得上口齿清晰:“算啦,老熟人嘛,开一万,可以了吗?”

“行。”迟应轻笑,将起了雾气的眼镜扶正,“那挑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