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应一听这称呼就直冒鸡皮疙瘩,眼皮都没抬:“度数不高,就一百左右。”

迟应平常戴着眼镜,一双漂亮的眼睛被遮在镜片后面,总让人瞧不真切,此时倒能让人细看一番。

他的长相偏为柔和,并不凌厉,然而眼睛却不怎么脉脉含情,反而颇为深邃,总像是蒙了层散不尽的薄雾,哪怕直观,似乎也看不透彻。

“盯着我做什么?”迟应终于忍不住偏头。

“我还是太子的时候,殿里来过一批花魁,都是京城中一等一的绝艳。”沈妄压低声音,目光有些深远,“我那时候就觉得特别无趣,因为我始终认为表象终究只是表象,毕竟如果是实地的好,那谁没事干要靠脸来生活?”

迟应对他的人生启发没有兴趣,全当左耳进右耳出。

“不过朕现在发现,有些人优异的表象之下,还藏着更好的……”

“跳球了!”

谭文曜见这俩人窃窃私语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眼看比赛开场,他只能打断沈妄接下来的人生启发,企图吸引队友的目光后再挪到跳球位置。

最后关头,迟应对沈妄低语:“三班有个人打球很脏,我不记得是谁,你自己注意。”

沈妄点点头:“放心,站在操场上的这些人,没一个能对我下手的。”

哨声再响,随着跳球后的数声狂呼,比赛正式开始。

九班士气正盛,打得确实很猛,然而三班毕竟体育生就是体育生,体力弹跳力灵活力都胜过普通文化生,两方基本不相上下,比赛开始了几分钟,现场惊呼不断,分数也咬得很死。

谭文曜作为九班唯一的体特,对上全队体特的班级,基于对差距的了解,谭文曜和其他人一样,一开始并不觉得赢的几率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