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下意识低头看,然后就对上了迟应没来得及套睡衣的上半身。

“……”

少年人的肌肉轮廓已然显形,虽是肤若白玉,但胸口那道像是疤痕的胎记,愣是给这副白净又干练的身躯添了点沧桑的意味。

迟应实在是忍不了了,他毫不客气地将膝盖往沈妄小腹上顶,想把人掀开,念及是熟人就没用太大力,然而好巧不巧,没顶准,往下偏了。

沈妄:“……”

迟应:“……”

回过神的沈妄立刻松手,反而膝盖顶到乱七八糟东西的迟应一时条件反射,一只脚猛踢到沈妄的大腿,毫无防备的沈妄下盘不稳,直接栽在了迟应身上。

脸还直接闷到了迟应的颈窝里。

“……”

迟应觉得他活了十六年,就从来没有今晚这么无语过。

“有完没完啊?陛下?”迟应咬牙切齿说。

沈妄立刻爬起来,狼狈地滚到一旁,迟应理都不理他,套上睡衣,将枕边被压断的眼镜捞起来,默了半晌,轻飘飘说:“这个五百块钱,你自己想办法赔。”

“朕……我……”沈妄一连面对几个意外,哪怕他平时脚踩丞相怒骂祖宗,现在也着实狂不起来,“为什么……我到你这了?”

迟应已经堪破了“遇事不决找铜镜”的道理,于是视线投向床头柜,果然发现铜镜在发着暗红色的微光,迟应起身把铜镜拿过来,发现铜镜居然又有反应了,连忙将大灯打开,辨别着镜面上不大清晰的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