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一打,那影儿轻叹,摇曳chan.dou着,碎在茫茫水色里。

……

……

“好了,都是皇叔不好,不弄了,不弄了。”明辞越将哭得差点背过气去的青年放到一旁的软榻内侧,给他收拾干净下身,套上了保存干爽的衣物。

“圣上想不想知道臣都听过您心底什么话么?”

“什么?”纪筝果然被吸引去了注意力,忘记了要哭,红通着眼睛,心底咯噔一下。

“也没什么。”明辞越帮他拍背顺着气,笑笑道,“无非就是如何装病不上朝,如何晚去早退不参政,如何暗算臣,如何激怒臣,其余的就是一些想我念我担心我,还有像方才那样唤着臣的名讳。”

纪筝瞪圆了眼睛,干脆翻了个身一头把脸栽进了软枕里,羞得耳垂比方才又红润了几分。

“圣上叫臣的每一声,臣都没曾错过,没有忘记。”

明辞越捏了捏他的耳垂肉。

“无论是在白天,还是夜里。”

“睡会儿吧。”他从舷窗往向运河远处,破晓乍现的天际线。

“天快亮了。”

三年里,明辞越确实没怎么睡过安稳觉。他从不留宿宫中,无论办公到再晚,都要出宫去住郑越府,合衣躺在那张积满尘灰的床板上,摘下眼罩,望着屋梁。

他常做梦,梦见只有他胸那么高的少年仰头望他,他能听见少年在心底喊他皇叔,可转瞬少年便长成了跟他一般高的俊逸青才。

他将青年双手双脚都用腕粗的金链锁住,锁在那张幽深的龙榻内侧,青年不逃,只抬起头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