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小公子。”
明辞越手不客气地往下一挪,刚好把那作乱的小手完完整整包裹起来,“是侄子,是我侄可好?”
纪筝:“……”
他即刻抽出手远离了书桌,整了整衣服,甚至还奇怪明辞越怎么对他越发没个正经。又缓半拍地回想起来,是他自个放着好好的皇位不坐,非要下乡来出演乡村叔侄情。
明辞越幽幽道:“臣父在时,就总念着要看着臣娶妻成家立业,这只是薄薄一张纸,寄去黄泉的,无碍人间,还望圣……侄子成全。”
纪筝咂咂嘴,不谈他和明辞越的爱恨纠葛,平心而论,明长暮怎的也算烈士先驱人物,只有这么点盼望儿子成家的小小夙愿,他一个当皇帝的怎么能不给弥补,不给解决?
于是他慷慨解囊,大方提笔,把自己给栽了进去,填上了“家郎乳名唤筝……”
“最多只能填这个了,明老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吧……”纪筝又轻飘飘笑了下,补充一句,“我怕你爹知道你‘夫人’男的,半夜从宫里祠堂飘出来,提刀砍我。”
“即便知道了我娶的正是圣上,依他那种忠于燕朝,温和儒雅的性子,不会的。”
纪筝松了一口气,还好。
“顶多就是提着银枪来追我。”
纪筝:“……”不、不太好。
祭文写完了肯定还得去坟上或故居祭拜,明老的尸骸牌位都还在京城,纪筝猜他得回明氏旧府。
“我还有事要忙。”他可没打算陪明辞越在乌州逛一整天。
“你自己能行吗?”纪筝起身,拿起外衫单手旋起披上,觑了眼摩挲着收纸的明辞越,“你们也是坐马车来的吧,实在不行问小医士牵一匹,我们这边有两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