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出去。”
“圣上此处是顾三公子旧居恐怕阴气最……”
“朕说出去,退后两里,全都退到侯府外面!”
这些侍卫全被明辞越挑换过一遍,绝对服从,如乌云影般又从他身后消失。
纪筝额角跳了跳,再一次屏气凝神推开门。
他的眼睛很快适应了屋内的暗——那是一个凝固住时间的屋子,深冬厚重的棉被掀开着半边,没化冰的木桶搁置在一边,地上还滚躺着墨砚,窗上厚厚一层灰,隐约透出两个带着墨痕的手印,一大一小,紧紧交叠,桌上的昂贵的书画皱成一团,洁白的纸面上拉出了长长几道墨痕,像是被践踏过的雪地,又像是……被任意玩弄,蹂.躏的雪白胴体。
纪筝瞳孔猛地一缩,迅速转头。
那个酒后暧.昧狼藉的夜,那些记不甚清的潮色细节,晚了数月,沿着长长的神经回路,全部奔袭而来,让他全身麻痹僵硬,让他被自己的荒唐放.荡掩埋吞噬。
被无限放大的感官错觉,甚至让他觉得这空中弥漫不散的,还有酒的醉香,和他俩纠缠在一起的喑暖含混味道。
原来在他俩离开后,这顾三公子的屋子就没有清理,没有打扫,永远保持在他离开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