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腊月,冷汗从发梢划落,浸湿了大半个后背,打湿了白色单薄的衣襟,坠成一小股,滴答而下。
“唔,皇叔——”
“放荡,轻贱,下流,究竟是朕喜欢,还是你喜欢?”
“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么,武安侯府的那夜那么处心积虑,还有多少‘巧合’是朕不知道的。”
……
方才的酒盅就放在床边地上,纪筝一伸手就能够到。他实在难受得受不了了,便拾起酒壶,连杯子都不用,直接昂头往嘴里灌,酒液一半入了口,另一半滑过下颌,喉结……
他不怎么会喝酒,呛得直咳嗽,抹了抹嘴边,眼角红了一片。
明辞越抬手拦他,“别喝了,别勉强。”
纪筝眨了眨眼,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狼藉之中的明辞越和那日初见跪拜时竟也别无两样,上衣皱了一块,鬓发乱了一丝,那嘴角仍旧紧绷,肩颈挺拔坚硬,是出身不凡的高门公子,是入火淬炼过的一把剑,眸里有月夜下的海。
怎么会有人能连情欲都藏得这么好。
纪筝想也未想,扬起手,翻转酒壶,酒水哗啦一声淋落而下,一滴不剩尽数洒在明辞越的胸膛前,彻底浸湿了他藏青色的蟒服,勾勒出如石雕般的身体轮廓,似流水样的肌理线条。
明辞越一言不发,躲也不躲,任由他浇,任由他把一壶酒都浇完,翻了个底,不甘心地晃了晃,点落最后几滴。
纪筝满意了,昏昏沉沉地扬了扬唇,把酒壶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