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辞越沉着脸上前,夺过酒杯,“圣上喝醉了,臣扶圣上去休息。”

纪筝一把将他推开,朝李儒海招招手,李儒海即刻会意把铺盖里的人放到了地上,为首的是个模样清秀的男子,梳着高马尾,穿着单薄艳丽的一身骑马短装,装扮看上去略有些眼熟……他懂事地上前搀扶住了纪筝。

纪筝整个上身僵硬地倚靠在那人身上。

男子趁着明辞越阴沉怔忡,从他手里夺回了酒杯,又喂到天子嘴边。

纪筝抿了一口想给自己壮壮胆,一口下去辣得猛然攥紧那人手,向李儒海扬了扬下巴,“还愣着干什么,把人全给朕送进来!”

白绸铺盖鱼贯而入,门在明辞越面前砰地关上了。

他死盯着屋内,垂在身边的双手攥紧了,喉结上下滚了滚。

不一会儿方才那位清秀男子又打开了门,冷着声音,“圣上让我给您说,今夜其他侍卫都不要,只要您守一整夜。”

明辞越逆着光,眯眼瞧着他,半晌,沉声:“臣遵旨。”

整个延福殿内全部宫灯都被点亮,灯火通明,照透了穹顶,半个宫廷乐坊的乐人都被请了来,歌舞升平,聒噪得直冲耳。

纪筝不爱也不会喝酒,方才为了演戏捏着鼻子喝了两蛊,此时胃里翻江倒海。

刚才绸被里裹着的男子各个端着酒杯涌了上来,他们有人穿着骑马劲装,有人穿着学士青衫,有人受执象牙扇,唯有一个共同点,都竖着马尾长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