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说罢,便一脸期冀急切地望着天子,想得到哪怕一丝宽恕亲近。如今她想继续活下去,只有依仗这个毛都没长齐的男孩了。

“说完了?”纪筝缓缓抽手,拿出玉玺,“首先,朕不是你纪家出来的大燕天子,与你没有半分关系,你认错人了。”

“还有,朕自己的男人,朕自己管。”

明辞越欺他,压他,逼迫他,他恼怒,叱责,驱逐他都好,但前提是,这是他二人的事,不是皇帝与后宫的关系,不是国事,更容不得他人指摘。

“怎么了,又装傻了,哑巴了?”纪筝抱着玉玺,皱眉瞧着那老妇人的双眼明显又黯淡下去,靠在椅背上,斜张这个嘴,表演精湛极了。

“说话!”

“圣上,臣想起来还有事情……”一个低低的声音,几乎贴着他的后脊柱炸起。

纪筝僵直了背,缓缓转身,对上了目光,眨了眨眼。

朕的男人,好像都听到了……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板着脸往下走,幸好明辞越没有拿这事难为羞辱他,而是绕过龙椅,径直走向了太皇太后的方向。

纪筝经过武安侯的尸体,无意瞥见那双瞳孔涣散的眼,还死不瞑目地望着天,随后身后传来女人哀恸的尖哭声,以及竹木椅拼命摇晃的声音,“圣上,圣上!哀家是你祖母,祖母啊。”

“你也怕明辞越,是不是,圣上,你连自己的男宠都怕,这大燕早晚要改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