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里多是女施主,入庙听完经上完香火,下山途经此地便来此许个好缘分,听说求姻缘求平安最有用,但我们也不知道这儿究竟有何奇特之处。”他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想了想,“圣上,王爷,若不嫌弃,也可为皇后王妃许句话,这里没什么分别,也没什么禁忌。”

“放在心中悄悄许句话就好,被别人听到就不灵了。”

纪筝:“没有皇后。”

明辞越:“没有王妃。”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小沙弥又摸了摸后脑勺,尴尬一笑,“会有的,都会有的。圣上也可在这里随便转转,祈祈福,我带……”

纪筝摸了摸鼻尖,打断强调道:“朕是男的,没什么可求的。”

明辞越闻言,侧目看了他一眼。

“那就稍作休息,我带王爷先去后面采叶用药。”

说罢,光溜溜的小脑袋领着明辞越真的走了。

纪筝一个人,提着灯笼,坐在树下,仰头看着漫天,像是落不下的红色雪,又似升不起的炮竹叶。

他呆滞半晌,不知心中在想什么,飞速回头,瞄了眼树干后面,又抬头看了看红纸,又回头看了看树后。确定两人都已走远后,他直起身,拍了拍屁股,又把手在皇袍两侧蹭干净了,终于抬起头,长久地凝视着那棵树,神情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低头,躬下了身子。

佛祖眼中没有分别,没有禁忌。

明辞越回来了,他试着活动了活动肩膀,几处箭伤确实只擦破了皮肉,没有大碍,倒是前些日子脱臼过的右肩,本就在战场上积攒下了旧伤,再经了方才冷水一激,有些不适,使不上力。

他轻吸一口凉气,重新披上了厚重护甲,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