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来不及细想,就被明辞越执起了手,落在无暇通透的画纸之上,轻轻落笔,顿笔,轻挑,藏锋,收笔,笔划轻重缓急来回变换着,每一笔都用笔尖上微软的羊毫细毛去触碰轻搔纸张,把纸张玩弄蹂.躏得皱缩起来,满是斑斑点点的皱痕,从里到外被墨水浸湿,弄破弄脏……

纪筝被死死困在那人和窗户间的狭小空间内,随着动作,身后的木窗栏被压得来回摇晃。

空气是安静的,那一声声令人面红耳赤的吱呀吱呀响个不停,让他烦躁不安。

……

纪筝整个后背的冷汗打湿了窗户纸,在上面刻印下一整个曲线暧昧的人形,他双眼蒙着雾气回头透过薄纸去看,外面乌云遍布的天空和自己一样,都在口贲薄着细密的白色雪花。

明辞越忽地松开了手,纪筝蜷缩的脚趾猛然松开,心里空落落的,被折腾得失了神,自己不得章法,始终只差一点,下意识地接连唤了几声,“皇叔?”

明辞越就贴在他的身畔,轻声问:“圣上……主角是什么?”

纪筝压根无法细想明辞越为何会知道主角,胡乱回答道:“主角就是话本里出现次数最多的那个,戏台子上的生旦。”

“那圣上就是主角了。”

纪筝失措地摇了摇头,“不,你不知道,你……”

明辞越猛然刺激了它一下,“可只有主角才能这样欺侮他人。”

纪筝整个人瞬时脱了力,耳畔只剩嗡鸣和热热的呼气,他软软地靠在前面人的肩上,胡乱地点头,无声地抽泣。

“圣上是臣的主角。”明辞越仿佛终于舒了心,又肯好心地包裹住纪筝的手,缓缓地来。